[转帖]我知道的那个秋天

saintom

你喜欢过我吗，小明？
喜欢过。
什么时候？
小学五年级和高三的一个礼拜。
……？
那个礼拜我天天那么早去课室，你以为我这么努力？
五年级呢？
五年级你来我家找我堂妹，我在我家厨房把碗碟弄得叮当响。
现在呢？
现在？

在小红和小明之间经常会有上述句子类似的对话。

小明向他的朋友们介绍小红的时候，总是说：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小红。小红开始有点不习惯，后来听多了也就麻木了，开始对应地这么向她的女友介绍小明。

他们从幼儿园开始同班，小学六年级小红转校，高中三年他们又同一班，最后竟然还不约而同地跑到T城上大学。说来在一起已经有十多年了。小明说:无论什么时候，只要你想见我，跟我说一声就行。

小明，我想见你。好的，过来吧。然后小红就坐30分钟的车，在她上楼梯的时候小明会把门打开，给她倒一杯水，两人坐着，开了电脑听听歌，说些没头没脑的话。然后，他们会站在小明的阳台上看对面的阳台或天空，静静的各想各的事情。然后夜了，小明送小红回校，然后再一个人回去。

小明，我想出去逛街。好的，我在人民广场等你。然后他们会各自坐30分钟的车，在小红走近的时候小明会转过身，给她一个冰红茶。然后他们四处走走，四处逛逛。小红试衣服的时候小明会拿着她的包安静的在外面抽烟等着。走累了他们就用报纸或袋子垫着坐在街边，静静的各想各的事情。然后夜了，小明送小红回校，然后再一个人回去。


小明，我们是不是迷路了——我们象两个孩子，走在一个山谷里，那里草丛开满了鲜花，青藤盘缠着高高的大树，小树林里长满了果实，有很多鸟儿间起间落，唧唧鸣叫，有松鼠搬着坚果在树枝间跳跃，有小猴子挂在树枝好奇的张望……夜已经黑了，太阳已经落了，雾已经升起了，我们是不是迷路了，小明？是不是？

不要想这么多了。我们回去吧。
回哪里去？



小红，其实我希望以后你会很少来找我，你知道我的意思。在你身边的，不应该是我。
那你呢？在你身边的，应该是谁？
……
你喜欢自己吗，小明？
说不上喜欢……不怎么喜欢，……习惯了。
你在喜欢哪个女生吗？
可能吧。
那个女生喜欢你吗？
或许吧。
……
小明，有一个男生说他喜欢我。


小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怎么出现了。小明象一个精确的表一样嘀嘀嗒嗒地走着：在课室里和别人说笑，在食堂一个人吃饭喝可乐，在图书馆五楼靠窗的位置上看自己带去的书……夜了，抽着烟背着挎包回去。

直到小红再次出现。

他是不是不爱我？我们很近，但他从来不说爱我，没有任何承诺。
男人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，爱需要承诺很多。
爱本来就包括很多承诺。
……
这是不是一种自私？
……
是不是？
是。
他是不是不够爱我？
……
是不是？
是。
……


小红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。小明象一个精确的表一样嘀嘀嗒嗒地走着：在课室里和别人说笑，在食堂一个人吃饭喝可乐，在图书馆五楼靠窗的位置上看自己带去的书……夜了，抽着烟背着挎包回去。

直到小红再次出现，眼睛红红的。

我看到他搂着另一个女生，小明。
离开他吧。
他追出来说他喝醉了。
离开他吧。


……
小明，我想见你。好的，过来吧。小明，我想出去逛街。好的，我在人民广场等你。
……


我所知道的那个秋天，小明和小红常常并肩走在T城两边静立高树的街道上，有枯萎的叶子盘旋着落下，遍地落叶，踩在脚下沙沙地响。

小红的眼睛红红的，小明常常咳嗽。

……如你所知，寂寞有害身心健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