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支烟

saintom

北北，是我心头突然冒出的一个名字，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叫他，这样叫我一直没有发现的爱情，也许，只是因为，她在让我盲目的北方，而我能抓住的，只有冷冷的北风里，一个轻飘票伟大承诺…………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------------------题记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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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支烟。

　　费了很多事买到盒烟，醇香的三5。不断的翻阅报纸。看到一则关于快乐标准的东西。
　　香港记者问李嘉诚，君以为一生之中，最快乐的挣钱一刻是何时。
　　李说。开一间临街小店，忙碌终日，日落打烊时，紧闭店门，在错暗灯下与老伴一张一张数钞票。
　　我大笑，对北说。这种人站着说话不腰疼。要是40年前他这么说。我管他叫大爷。
　　北说。所有人的愿望都是不断的重复。40年前他想发财。40年后他想过着平淡的生活。在不断的交替中，终其一生。
　　我无言。
　　 继续翻阅，都是关于一些灾祸，死亡，政治等新闻。
　　日光之下，日无新事。

　　二支烟
　　买了一本郭敬明的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。
　　绿色的封面。复杂的线条。我知道，我会很喜欢它。
　　据说书的内容是抄袭《圈里圈外》。我没看过《圈里圈外》。我不在乎是谁的文字。我只在乎文字的本身。倩大笑。她说。这等于是在销赃。我没有回答。
　　以平淡的心情看完它。没有起浮。
　　闵婧的离开，陆叙的死亡，林岗最终的醒悟，火柴的绝望……
　　我看着北说。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。
　　北说。你冷血。这些文字只能给你现实中丝毫的慰籍。
　　我说。你错了。丝毫都没有。它们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东西，只是打发时间罢了。北，何必担心我。我不会活在任何人的故事里。况且这只是虚拟的故事。

　　认为结局很好。因为他们都在经历过一些事后，成长了。
　　北说。有些事，总需要去面对。
　　我一拳很用力的打在北的肚子上。大声的说。我没有去逃避。你为什么总爱在我面前提什么面对。我*。
　　北看着远处的霓虹灯。许久以后。说。我比较喜欢那句，骗得了别人，骗不了自己。它妈的我要能讲出这么经典的话，我祖宗不高兴活过来才怪。
　　病态的孩子。

　　三支烟
　　丽珍发来信息。信息上显示说，最近白天跟晚上的天气变化很大。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
　　我回了短信说，这你不用担心，我现在包得跟粽子一样。
　　她回复，记得吃饭。
　　两眼变得糊模。欲哭无泪。
　　此生，亏欠太多东西。
　　
　　跑了十几家音像店，找一张弗洛伊德的专辑，但现实往往不尽人意。
　　再次经过以前那断手男人自弹自唱的地方，没有找到他的身影。发现东街口被设为禁讨区。
　　他留给我模糊的映印只是穿着破旧的牛仔裤。灰色的上衣及吵哑的唱腔。
　　或许他也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。有个相同的男人为他弹过吉他。
　　最后，所有的记忆消失。
　　逃离。这是宿命。

　　四支烟
　　看到一则故事。
　　一个精灵一直不明白爱的定义。一只鸟儿飞过来，停在枝上，望着远处的稻田。
　　精灵拿出一束稻谷问鸟儿，你爱这稻谷吗。
　　爱。
　　为什么。
　　它能驱赶我的饥饿。
　　鸟在吃完稻谷后，精灵又问它，你爱这稻谷吗。鸟儿抬头望着完处的泉水说。我有点渴了。精灵用树叶盛了一汪泉水。鸟喝完水手，准备飞走。精灵说，请在回答我一个问题。你要去做什么更重要的事吗，我这儿有稻谷有泉水。鸟儿说。我要去那片开着的风信子的山谷，去看那朵风信子。
　　精灵问，为什么，它能驱赶你的饥饿亦或能滋润你的干渴？
　　不能。
　　那你为什么要去看它。
　　我需要它。精灵问。为什么需要。鸟说，我爱它啊。精灵说，为什么爱它。鸟儿说，我日日夜夜思念它。精灵说，为什么思念它。鸟儿说，我爱它。
　　精灵又问，你为什么只爱那朵呢，山谷里面有无数朵风信子。
　　鸟儿说。因为它是惟一的一朵啊。
　　精灵说。它和其他所有的风信子有什么不同吗？
　　鸟儿说。有啊。精灵问，哪里不同。鸟儿说。只有它才是我爱的那一朵。

　　我无言。只记得故事的部分。但我到现在始终还没明白爱情的定义。
　　想起朦胧的一句话。你真正的爱情还没到。

　　五支烟
　　北问我，知道什么是秘密吗，就是女人告诉所有人不要讲出去的事。
　　说完大笑。我突然感到压抑。感受到他的声嘶力竭。
　　我很认真的看着北说。一起去喝杯酒吧。
　　北在无所适从的时候总爱问一些无聊的问题，最后自己说出无聊至极的答案。然后大笑，不顾旁人的表情。
　　她喜欢用无聊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不安。
　　她曾经告诉我说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，因为只有你能看见我的颤抖。
　　我笑。说，别他妈给我太沉重的话。

　　喝酒的时候，我想起了三年前和猫的对话。
　　只要有相同的方式。啤酒也能代替可乐。
　　只是我们已经多年不喝可乐了。
　　所有的过去。只是一场梦。一场梦而已。

　　六支烟
　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，觉得脑袋很沉，和北喝了太多的酒。
　　度过无数个类似的夜晚中。只觉得特别的不安。一直预感会发生什么东西。
　　我的预感一直很准。
　　再后来，北打电话过来说。不久以后。我再也没有朋友了。
　　电话挂在地上。捡起来的时候，第一次发觉话筒原来那么沉。 　　北说，还记得三年前我，你，还有猫三个人的愿望是什么吗。一起去布拉格的广场，踩着枯叶，在胡斯的塑像下晒一整个下午的太阳。你吹着口琴，猫哼着歌。我看着远方。我和猫猫都很爱你，最后你选择了她。我以为我会恨你。最后我发现我恨不起来。到后来看到你们很幸福。我终于放弃。至此以后。我再也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男孩。当我以为你们永远不会分离的时候。猫猫离开了你，离开了我们。没有留下任何片断。继续寻找她的梦，三年来都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。
　　猫离开你后。我当时也想离开。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，三年来。看到你变得非常的坚强。我想我会放心的离开。
　　许久之后。我问她。你要去干什么。
　　北说。我要去寻找我的梦想。
　　我无力的问。那么，我以后要是去寻找梦想的时候，该跟谁说这句话。
　　……
　　放下电话。以为已经忘记的过去在脑中不停的闪现。
　　就像发生在昨天。
　　三个人的不羁被现实磨平。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　　我想我们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。
　　劳燕分飞。证实了我的预感。

　　七支烟
　　我一直在问自己。这么多年来我到底做了什么。累积下越来越多的负罪。忘了谁说的，这只是你自己给自己的。我并不认为你欠我们什么。
　　我没有马上回答她。我只是觉得没如果有负罪感的话，我会继续放纵自己。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。永远不会清醒。
　　过了一会儿我对她说。我必须保持清醒。
　　她点头。说。你一直在流离失所。你要真的清醒的话。你告诉我，你清醒了这么多年。你做了些什么？除了你把自己包装得很好外。你还做了些什么？
　　我盯着她的眼睛，用自己的眼神对她说。还有我的坚强。
　　三秒钟后。她说。你赢了。
　　转身，离开。
　　不必对不了解自己的人解释太多。更不想让一个不了解自己的人从此变得了解自己。
　　我不需要。

　　八支烟
　　北来了。
　　在我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我们过去的照片。
　　清澈的笑容，干净的脸。
　　北说。我不敢直视我的过去。像针扎在心里一样。
　　我看着他的那张被岁月刻画出沧桑的脸说，我们都会好的。
　　我们都会好的。只是，会是什么时候。
　　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。打开。记得三年前都是我帮北开的。她说，她不喜欢打开拉条时那种强烈向上冲的气体。
　　我说。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喝可乐吗。
　　北说。应该有吧。这三年来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再买可乐。一直以为我们在一起喝的只能是啤酒，一直以为我们不可能还可以在起肆意张扬的喝着可乐。你用可以让全学校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，做人要低调。这一切，好像都发生在昨天。
　　我无言。喝着可乐。直视远方。
　　北说，这个动作和三年前的那个你很神似，但我知道你不是个会往回走的人。
　　我说，在外面。要照顾好自己。找个男人，把自己卖了吧。

　　九支烟
　　北离开我家的时候带走了我们当时最常听的一些cd。但至猫离开以后，我再也不听摇滚。
　　也渐渐习惯了轻音乐。吵哑的唱腔，比如朴树。帕格尼尼，郑智化。
　　而那些疯狂摇滚的cd也只是放到了一个衣柜的暗箱里。
　　有的时候，会收到猫寄出来的cd。但她一直都不知道。我已经不听摇滚了。而我也无法让她得知。邮篇也一支更换着，有时是广州，有时是甘肃。有时，在西藏。是的，我想她的到了她的梦想-----一个自由记者。
　　北看着那么略带灰尘的cd说，原来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有灰尘。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，发现遥远的过去离自己是那么的近。那么的无力。
　　我看着北的眼睛说，其实一直以来。我去超市的时候，一直都会买两罐可乐。满足不了现实，只能满足自己的意象。我一直坚信我们还会有机会一起虽可乐的。每次只买两罐可乐。但都没打开过。反复如此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，过去的。都是要被埋藏的。
　　北说。我知道。

　　十支烟
　　北终于离开了生活了多年的城市。走的时候，她只带了一个包，装几件衣服和那些cd。
　　北说，听了三年的轻音乐。我发现我还是喜欢那些摇滚，特亲切。
　　我笑着说，我也是。
　　我没有送她去车站，也没有问她去哪儿。
　　她问我。为什么不问我去哪。
　　我说。你一直活在我的身边。为什么要问。
　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，我们的位置相互转换。你一直在引导我的方向。过去是我引导你。
　　这样不好吗。
　　不知道，或许好。或许不好。
　　我帮他拦了一辆的士，跟司机说去车站。
　　我看着的士离去的背影，我想起北的一句话。我以后再也没有朋友了。我何尝不是。
　　的士开了约20米的时候，北伸出头出，大声的说，你它妈的给老子好好的活着。
　　我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，我说，你它妈的不怕死啊。把你的猪头缩回去。
　　我想北这时肯定也哭了。因为他迅速的缩回了头。
　　
　　回到家后，在信箱里收到了一张来自远方的cd.是费洛伊德摇滚乐。
　　邮编是内蒙草原的。

　　看见的　看不见了
　　记起的　消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