㈠来。来。水生。跟着我来。 墨脱这个地方。有儒雅如天堂的莲。这样的一块隐地。 村庄古朴安宁。 有个像莲的女孩。出生在荷花满池的之夏。 阿莲不会说话,村里人说阿莲很小的时候唱歌很好听。 只是不知道怎样没了声音。抱着一堆被她折磨成披头散发的娃娃。同样披头散发地出现在村口的河边。 “来。来。水生。跟着我来。” 这是阿莲说的最后一句话。 她需要并且始终在寻找可以用来彼此印证的分享者。 水生。却是阿莲同父异母的哥哥。
㈡深冬之上的倒影 瑟默。 “来。来。水生。跟着我来。” 水生很疼阿莲。亲妹妹那样。 阿莲很爱水生。情人那样。 于是,水生走过去想拉住阿莲的手。 然后在落水里再没能出来。 深冬。冰却并不厚。 这薄薄一层,隔着水生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冰外阿莲一如既往的美丽。 顿时凉了心肺。 沉寂。 水生。你不该是在水里生活的么? ㈢潮湿的贫穷、幻境 好恍惚的记忆。 “阿莲,送你的。” 还是娃娃。 还是那样精致的不像话。 阿莲生气了,看到这些娃娃便会开心地笑起来。 嘴里呵出淡淡的热气。 却像极了那些糜败的莲,琢磨不出的味道。 “死丫头!让你伺候少爷,你在笑什么呢!” “···妈。”戛然而止的笑声。回复了冬天以往的素冷。 “妈。别这样。” 水生牵过阿莲的手。逃离似的。 回到家已经夜黑。 “死丫头!今天家务都没有做,就知道出去野么!也不知道你那个短命的娘怎么教你的,真是···” 然后阿莲默默地走进柴房。她的房间。 偶尔窜过的老鼠和蟑螂,是她唯一的伙伴。还有那些被她偷偷藏起来的娃娃。 胃一阵阵地疼。 又没有吃饭。 阿莲苦笑了声,按住肚子。摸黑爬到了床上。 门吱呀地开了。 篱笆墙外的些许光。 水生端着偷偷剩下的饭菜。 “阿莲。阿莲。你在么?” 光渗进斑驳的柴门。月光刚好朗照到水生深刻的五官。 “水生哥哥。你过来好么?” 然后水生慢慢摸着黑走到阿莲面前。 “阿莲。饿坏了没?哥哥偷偷给你带了点。” 哐的一声。碗打碎的声音,格外清响。 阿莲抱着水生,起身脱掉了衣服。 炙热。 栅窗外落下雪花斑斑驳驳的影子。 然后各自背身而睡。 彻夜无眠。 “阿莲。我不是个好哥哥。” 然后阿莲轻轻拥抱他。 “叫我小溺。你溺爱的小溺。” ㈣ 抬头见日,不见归途。 渴求了好久的雪,还是不见踪影。 西风,依然冷冽地吹。 “小溺。我···我要出去了,去山那边。” “能带我一起去么?” “不,你留在家。好好地和娘。” 异样的,阿莲没有倔强。 这个地方第二场雪还未下。 深冬。 水生永远留在了这个村口的河里。 终止在20这个句点。 在黑暗里留下的眼泪,却被风雪很快埋没冻结在空气里。 亲爱的哥哥。 阿莲会永远陪着你的。 ㈤ 想念你的锁骨 阿莲在黑夜里偶尔抱紧自己,想念水生的体温。 于是阿莲的手指从额头开始抚下,触过干涸的唇,然后到颈。 她有着凌烈的锁骨。 好像还是疯狂地思念。 阿莲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站在村口的河边。 披头散发,抱着同样披头散发的娃娃。 耳边是万劫不复的风声。 泯灭了一切。 演给天堂的演出。该落幕了。 难以自持的绝望的潮水慢慢上涨。 水冰冷地围住她的身体。 模糊的水面看到的依然是水生疼惜她的脸。 阿莲艰难地发音“水生。” 突然她就笑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