茕茕白兔,东奔西顾,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。 当真是,不如故人吗? 只闻新人笑,谁人能见,旧人啼泣。杜鹃啼血,可及得上心中万分之一的哀戚?可及得上,这欲泣血,欲殒身,欲归葬的心情?葬花时的苦吟凄唱,可能将心,一并葬了去?将这哀默,将这生之苦痛,一并葬了去? 有花堪折直须折,可花落犹是心酸,又怎肯妄自攀摘,落花积损之日,谁人堪摘,无花之时,折下空枝,又有什么意义?无心之时,再伸手挽留,又有什么意义?生,以茕茕之躯受这软红十丈之中的浮沉苦痛,又有什么意义?那,死么?蒲苇之身,甘受得一死吗? 不,磐石转移,蒲苇为何不能仍韧如丝。这一世将心压在男子身上便是错,输赢开局已定,输掉颗心,便是输定了,不是吗?悟以往之不谏,失去的,此生无望,赌注,我要讨回! 大红喜袍刺痛了我的双眸,鸾凤喜帕染红了我的泪水,一对璧人,将我的万般心碎,都做纳头一拜。那轰然作响的,是大地上的惊雷吗?那凄然回荡的,是当哭的一曲长歌吗?那分崩离析的,是我的心吗,是吗? 合欢交杯,饮得是我的血,软枕**,断的是我的心念。藕断仍可丝连,那抽刀地奋力一斩,可能尽断前尘? 这一世,想要的既然不可得,便是甘心作贱,甘做灞桥柳,受千人攀,万人折,只愿心,不再失去。 此后,扬州多一名妓,美艳不可方物,暗吟浅尝便是销魂夺魄。 此妓,名曰,茕茕。 注:茕茕意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