彷徨
彷徨炎热的夏天,柏油马路油气蒸发,脚底火辣辣的滚烫,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难熬。汗洇
透了衣裳,“表哥,我们歇一会吧。”建雄无奈的说,这是暑假的第四个星期六,为了
挣点零花,建雄和我一起去冷饮门食部,批发点儿雪糕,在这个气候湿闷的小城的小弄
里叫卖,累了,就坐在青石板的小桥下歇会儿脚,渴了,就捧一把清澈的河水解暑。建
雄问我,“表哥,听说你开学后就要回济南了,是吗?”“是的,”“这里面很多原因
我也说不清楚,总之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看你们的,常保持联系哦。”时间过的真快,转
眼已是立秋了,这段日子,我和建雄经过努力或多或少的挣了点儿钱,我们已经很满足
了。离回济南的日子不多了,这几天我呆在家里,和妈妈一起收拾行李。这种日子,我
已经习惯了,因为父母是军人出身,对他们来说没有固定的家,那里需要他们,他们的
家就在那里,我也不例外,所以经常换学校,也就没什么稀罕的了。现在突然要离开老
家的亲人,朋友,同学,离开这个美丽的江南小城,离开我心目中,那两鬓银霜的,面
色憔悴的,声音沙哑的,步履蹒跚的外公,是他让我养成了早起锻练身体的习惯,是他
让我养成了体恤母亲,敬老爱老的品德,是他让我懂得了爱就意味着付出的道理。
傍晚,随着送行的亲人,随着夕阳落山映红了这美丽的心中依恋的故乡,登上了回家
的列车,人群中那沙哑的声音,“一路平安,常回来看看~~~”这时,我无意中看见妈妈
用袖口擦拭着滑落的泪花~~~ 坐了一夜的火车,妈妈的背倾斜着靠在拥挤的过道的铁框
上,形成了一个隔断,让我无忧无虑的静静的蜷缩着腿睡在里面,长长的汽笛声吵醒了
沉睡的我,妈妈说:“孩子到站了。”我站起来擦了擦迷糊的双眼,伸了个懒腰,这是
列车员手拿钥匙,步子艰难地一步一晃地,总算挤到了车门前,“请让让,小心别碰着
开门了,开门了”,混浊的空气突然被一阵清凉的秋风打断,我们就象刚刚被释放的囚
徒一样唧唧喳喳地手舞足蹈,乱蹦乱跳地下了车,妈妈背着沉重的包裹,我拉着行李箱
这时听见,“妈妈,弟弟”的声音,我急忙抬头,力大无比的哥哥已经把妈妈肩上的包
裹接了过去,爸爸拉着我手里的行李箱,说着笑着,“夫人让你和孩子受苦了”,爸爸
语重心长的说,劳累了一天一夜的妈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。晚上,我们一家四口,
坐在小园子里,借着上苍赐给的皎洁的月光,诉说着人间的辛酸,苦乐。久久不愿离去
“明天还要上学,孩子们去睡吧”爸爸拍了拍我和哥哥的肩膀。
清晨,吃完早饭,哥和我骑上自行车向济南四中奔去。一路上穿街过巷,糊里糊涂的到
了校门口,朝西的大门面对着繁华的街道,车来人往的很热闹。一进校门扑面迎来的是
月季花的芳香,顿时毛瑟俱开,令人神往。花坛两边是参天的白杨,已是深秋,树叶还
是那么翠绿葱茏,学校不算大,但古朴典雅,南侧东侧北侧都是教学楼,西北侧是办公
楼,西南侧是校印刷厂,清代的清真寺居中(主体部分)。哥哥带着我绕了一圈,因为
我们到的比较早,七点四十五分,我们在教务处见到了班主任——孙老师,之后我到了
高一三班,一进门同学们面面相觑,叽里咕噜地小声议论着,“同学们,这是文强同学
来自浙江~~~”下课后,同学们在我周围看了看,似乎想说,但又走开了。一个星期过去
了,渐渐地对同学们的本地方言有所听的懂一些了,交谈的次数多起来了,以前还有些
防备之心也解除了,我们成了好朋友,婷这个人让我至今提起来也能感到内心的痛的人
不知不觉得成了我今生的初恋的意中人,我们约会在林间,我们约会在大街小巷,她是
我的初恋,但我至今无法解释清楚她是怎样一个女子,就这么朦朦胧胧,飘来飘去,无
法抹去,进入高三以后,我们的关系断断续续的疏远了,也许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,我
开始放开手脚去跟其他班级的同学相处,也许是因为我经常说一些心理话的缘故,同学
们对我这个看似孤僻的人也渐渐了解了,三年的生活很快就过去了,从那以后我们断绝
了来往,只是在闲暇的时间里,回味着那段甜美而苦涩的往事。在人生的旅途中,不知
要经历多少回甜美与痛苦,成功与蹉跎。在人生短暂几十个春秋,只有付出了才是真爱
不论她是否在意,但这往往也是最痛苦的事情,只有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伴随终生
情为何物,只教人生死相许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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